第十八章 相思本是无凭语(第 3/4 页)
“是啊,所以再下周末我就搬家了,放心,我会常来看你的,再说你也可以随时来东篱找我啊。”
“想着楼上没有你了,空荡荡的。”
“你也谈个男朋友吧,投入一份感情就不孤单了,也许睡眠也会改善呢,你不要停在过去要向前看。”
“我还在努力调整中。”
“弘老师对你一往情深,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可不要错过这么个好男人了。”
“我有点怕他。”
“怕他什么?”
“不知道,不敢太靠近。”
“传说中的越爱越怕?”
“你变了,由原来的清冷性子变得热烈积极了。”
“恋爱多多少少总要改变一个人。”
“......”
“你的弘老师非常喜欢吃马兰头香干,周末你做这道菜,给他点甜头,他和石桓亭说你总是逃避拒绝他,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墙上倪瓒的《梧竹秀石图》不错,什么时候挂的?”
“挂的时候你还在爬黄山。石桓亭最近接了个单,这个客户是真喜欢倪瓒的画作,什么《渔庄秋霁图》、《六君子图》,什么《秋亭嘉树图》、《紫芝山房图》,还有《幽涧寒松图》和我墙头那幅画坏了的《梧竹秀石图》。”
“看来还挺有品位。”
“附庸风雅而已,套用东晋孙绰的话「此子神情都不关山水」。”
沈凤栖默不作声用手指拨了几声琴案上的琴,想起那个醉酒的晚上弘庭梧那个热烈的吻,还有那个有力的拥抱,心里一阵悸动。她也想放下所有戒备,敞开心扉过新的生活,但是总也提不起兴致,就想多颓废颓废。
周五下完班凤栖直接走去淳风茶舍,桐竹已经烧好一桌晚餐,餐桌中间的玻璃花瓶里斜插着喇叭状的白色凤仙花,芳香轻盈,虽不及楼下茶馆和书房的陶宝梅和内门竹清雅,却携带着另一番难以言传的风情。
饭后凤栖来到楼下书房看雪景练琴,为明天万壑山馆的雅集做准备。案上有双鹊铺好的宣纸笔墨,她这会出去招呼茶客了,书法作业还没写完呢。
凤栖另取裁切好的米白色宣纸,提笔写下李颀的
《琴歌》:
铜炉华烛烛增辉,初弹渌水后楚妃。
一声已动物皆静,四座无言星欲稀。
写罢不甚满意,卷成团随手扔垃圾篓,再取纸墨写下「相思不见又经岁,坐向松窗弹玉琴」。
桐竹步入书房,见了凤栖的两行诗笑着说:“这是有了心事的节奏。”
“嗯,秋日山寺怀友人。”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坐到窗边泡茶。
“我哥明天也会来山房听雅集,打算给我买一把琴放家里,他说这样我也许就有回家的动力了。”雪景边弹《酒狂》边说。
“真羡慕你有这么好一哥哥。”桐竹说。
“谁知道他是为我还是为自己呢。”雪景觉得他哥哥此番举动无非是想在雅集上一睹沈姑娘的芳容。
“这孩子话说的,你哥可没你自私哦。”桐竹喝了口茶缓缓地说。
“双鹊打算弹哪支曲子?”凤栖问对面的桐竹。
“《平沙落雁》吧?弹得没有你流畅。”桐竹回答说。
“各有各的味,快慢皆得法。”
“我觉得也是,只要音准到位,其它不应该有太多限制,这才叫古琴。”
“弹得规整得体那是知识分子,文人其实随性又随意,不讲究繁文缛节。”
“这件巴林石怎么样?朋友昨天送的。”桐竹望着桌角的石件摆设问凤栖。
“沉静坚贞,孤高介节,君子也。”
“可以为吾师。”桐竹说完把第四道岩茶茶汤注入凤栖的品茗杯里又问道:“明天你还来这里弹琴喝茶吧。”
“赵总出差了,你来消遣我了吧?”
“他不出差我也照样消遣你啊。”
“明天答应寒枝去她男朋友石老师那里玩了。”
“寒枝很快会搬家了吧?”
“再过两周。”
“我们又少了个亲近的知交了。”
“我挺理解那些嫁女儿的父母心情了。”
“你也去谈朋友吧,像寒枝一样快乐的样子。”
“凤栖姐,你觉得我弹的《阳关》怎么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要怎么来改进?”雪景挺下手中的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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