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迹未予外人阅(第 3/4 页)
“那你就睡隔壁房间吧。”
“我要熬中药喝的,因为住在工厂一天都没办法熬药喝,今天别又喝不上。”
“这都几点了,不熬了,是药三分毒。”
“这喝着的药中断了,就越发没有疗效了。”
“你才刚喝完一副医生配出的中药,又没什么起色,还不干脆就停了免得起反作用。
“据说林黛玉这么病恹恹的,不是因为病的,而是喝药喝的,体内的毒素日积月累排解不出来才造成的。”
“知道还成天喝中药。”
“让你失眠几年试试,别说喝中药了,让你喝砒霜都心甘情愿了。”
“睡不着就不要勉强,可以多看书啊,写写字什么的。”
“你呀,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一个病人神情恍惚的,哪有什么心思和精力去好好看书,况且还要省着点心思上班呢。”
“对于我这种一沾枕头就入睡的,确实难以体会你们的苦楚。不过现在真的很晚了,等你回到住处再熬个把小时药,得喝到明天了。”
“我也没带洗漱用品呀。”
“浴室里有未开封的牙刷和毛巾,你拿去用吧,以后隔三差五的就住我这,我们聊聊天,免得一个人胡思乱想更睡不好。”
“金屋银屋,不如自己的狗屋。人山人海,不若偏安一隅自在。”
“你去洗漱吧,我先睡下了。”
“嗯,晚安!”
“晚安!明天见!”
凤栖半夜醒来就再也难以入睡了,见床头摞了几本书,她把最上面的《护生画集》拿起来斜躺着看。
翻着《护生画集》里弘一法师的书法,每一页无不图文并茂、苦口婆心地用诗来劝人戒杀,读来不由得发人省思,悲从中来。读着读着,迷迷糊糊中又合眼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桐竹已经把早餐准备好,凤栖起身梳洗完毕,走到餐厅和桐竹一起吃饭。雪景一早上班去了,双鹊在一楼书房练琴。
桐竹说吃完饭要带凤栖去茶舍后院赏花,朋友从山里挖了不少野花野草。
桐竹站在花园说:“相比花朵艳闹的金莲花,她更喜欢旁边那株正开着清雅小花的野草。”她伸出白皙的手摘了朵如烟花般炸开的白色花瓣递给凤栖说:“花香很奇特呢。”
凤栖持至鼻前几番吸嗅,说了句:“野花盈手不知名”。
铃兰和重楼也盛开着,铃兰可爱,重楼奇异。但还是蓝雪花力压群芳,它叶色翠绿,花色淡雅,给人以无限清凉之感,五六盆并列于院内的时候,稳稳地就占据了c位。
桐竹在后院茶桌上用紫砂壶泡了款岩茶,两人喝了六七道茶后去书房看双鹊练琴。
凤栖对桐竹说:“昨天半夜醒来见床头有本《护生画集》,看了一大半又睡过去了,里面有很多好诗呢。”
“那就用毛笔一一写出来吧,正好可以回赠点笔墨给不远万里从山上挖来花花草草送我的朋友,她一直喜欢书法呢。”
凤栖于是研墨摊纸,写下书里依稀记得的四首不知名的诗:
「人不害物,物不惊扰,
犹如明月,众星围绕。」
「好花经摧折,曾无几日香,
憔悴剩殘姿,明朝弃道旁。」
「遥知此去栋梁材,无复清阴覆绿苔。只恐月明秋夜冷,误他千岁鹤归来。」
「饥食松花渴饮泉,偶从山后到山前。阳坡软草厚如织,困与麋鹿相伴眠。」
桐竹读完这几首诗说:“真是好诗,很久以前读过的《护生画集》,对于里面的诗都几乎没有印象了。”说完又请凤栖写下她最近读到一首诗,说想挂在惠山厅的外墙上。
「???????月夜
涧水泠泠声不绝,
溪流茫茫野花发。
自去自来人不知,
归时常对空山月。」
双鹊一遍遍极力跟弹音频里查阜西的《洞庭秋思》,已经能把半首弹将出来。凤栖很喜欢这支曲子,说它的调呀,高古雅正、意味悠远,不过从音乐风格韵味上听,不太像明代作品,倒像更久远的古曲。
整个下午凤栖都在书房里练琴写字。晚饭后赵总会带俄罗斯的几位客户前来喝茶,桐竹要在潇湘厅给他们泡茶。
凤栖在楼上吃过晚饭,感觉到困乏,便独自踱回绍兴路休息去了。
周三签完宣传片的拍摄合同,凤栖着手把拍摄行程罗列出来,青浦工厂被安排在了拍摄的第一站,而她所在的写字楼办公区域是最后一站。
副总和技术部经理一番商谈后,从国内选出了两个经典案进行拍摄,国外再选出一个上市公司项目纳入拍摄范围,这几个项目的最终选择权还要交给赵总审批,他们将在下午的会议上讨论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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