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976·4月·下(第 2/4 页)
在有节奏的马蹄声里,车轮顺着中间一条宽阔的甬道前进,驶过一道架在湖面上的拱形桥,前方夕阳下金色的殿宇逐渐露出真容。
广场的正中是一座巨型喷泉,周围被分割成等大的四块,每一处都有小股水流从边角处的雕像里流出,汇成浅浅的不规则形状的小湖泊,湖泊和湖泊之间又有草坪相间,几只水鸟落在湖面上,片刻后又振翅离去。
远远的能望到庄园后面大片的草坡上有点点白色,那是放养的绵羊。
高远的湛蓝天穹下,这一派田园风光处处洋溢着乡村的平和与安宁。
终于到达庄园主体建筑的大门口,一个头发花白操着标准英式口音的管家打开门。
一路来到墙面上铺着暗红色丝绒缎面挂满了人物肖像画的会客室。最大的一幅肖像正是当年那位赫赫有名的威灵顿公爵与他的妻子儿女的全家福。其余几幅肖像,有肃穆威严的军装,有与好友交谈的居家打扮,也有出席舞会的盛装华服——无一例外,画中人皆是那位打败了拿破仑名留青史的著名公爵。
奢华的富有浓郁巴洛克风情的装饰下,营造出旧式贵族不需言语的高贵雍容。
威灵顿公爵与即将冠上威灵顿姓氏的他一道落座在壁炉不远的猩红色软椅上。
“能够坐在此地对你说……这将是你未来的家……我倍感愉悦。”老绅士的坐姿与墙上悬挂着的铁公爵有着九分神似,脸上军人的气度也相近,但他话语间的欢欣以及并非故作冰冷的神情,反倒会让人一时产生一种,他不过是个,没有什么所谓的贵族头衔,单纯的为寻回孙子开心的,最普通的老人。
但事实上,家具的镶金花纹,壁炉上放置的珍贵中国瓷器,绘自名家之手的天花板纹样,吊挂的水晶灯,以及不知哪个年代散落放置的雕塑……无一不在嗤笑这种想法的可笑。
他的脸上绽开诚挚的笑容:“不……该说这话的是我……从未想过……竟会有一天……家——这样的词汇,总觉得虚幻,遥不可及……我现在依旧觉得如今……”他抿住嘴,似是克制外泄的感情,良久才吐出末了的话语,“不真实……”
青年温雅的气质与着周遭的环境相合的几乎让人误认为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他眼里不经意流露的情绪,给人以,这是个极为重亲情,却隐忍内敛的错觉。
不过,正如他末尾的那句“不真实一样”,太过真诚反而虚伪。
“claudean,你会不会觉得……我的决定太过仓促?”
“……怎么会。”他眼眸微闪,微微垂下,“您定是思虑良久才做出的决定。”
自然是……思虑良久。
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意大利留学生’的身世查得彻彻底底,甚至去调查佛罗伦萨的人口出生证明,接着设法取到血样做亲子鉴定。
身世自是查不到什么可用的,毕竟当初的charles·wellesley是被卷入了黑帮斗争,且死状凄惨,没有正常的出生证明反而显得合理。
至于血样,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最高端的亲子鉴定技术无非是利用白细胞的抗原结合血型检验。这一点,早就让riphath准备好动过手脚的血样。这位威灵顿老公爵的血没有看起来那么难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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