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962·4月(第 2/3 页)
他不信神。
他自己快要变成普通人心中诸如神的存在。
空虚,极度的空虚。
那本是如同往常的弥撒,历数自身的罪孽和后悔,向充当神父角色的教皇倾吐苦恼。
无法遏制的无所适从感让他濒临崩溃。
老人所说的劝慰的话,他听了也记住了,独独没有用足够的时间去体会去领悟去相信。
离开罗马,他在剩下的两个月里,费尽心思所准备的就只有一件事。
安排奔赴死亡的方式。
他策反了一部分心怀鬼胎的部下,暗中给与军火支持,又透露了去日本富士山度假的信息给带头人。
一切如剧本演练的那样,精准地进行。
保镖们被故意调离,来杀他的人看准时机,潜入他在富士山上的临时住所,想要趁此机会一举解决他。
只是,他埋下的炸弹,摧毁了令反对者们沾沾自喜的虚假胜利。
在他选好的地点,选好的时间,选好的演员,选好的方式里,众人最后一刻的表情为何都不存在悬念。
连死亡都变得乏味,失去挑战力。
他疲惫的笑容是生命的终点,他本能的哭声是生命的起点。
驱散黑夜的初升的太阳跳入婴儿不清晰的视野,直到那一刻,他才恍然惊觉,人活在世上,还有太多根本无法预知的事。
正如那位慈祥的老人所说,总有一天能找到毕生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
他想,上一次找不到,这一次应当可以。
逃脱于掌控之外的死亡和新生,让他重新有了隐隐的雀跃的追求动力。
那是1962年4月,日本箱根的一家普通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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