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废柴的烟花(第 2/4 页)
各种琐碎的念头跳到意识表层又瞬息隐没。
我想我开始讨厌这缠绕的梦境。倒不是精神上的负荷,而是那种无法掌控难以捉摸的虚无缥缈感,以及不可预知的发展。
我喜欢最精密的算计,崇尚谋定而后动。在做好万全的准备后,隐于幕后牢牢把持着全局的走向,用最温柔同时也是最残酷的方式得到结果。
然而我也渴望着游走生死间不管不顾的刺激,那山穷水尽背水一战的激情,泯灭人性的虐杀报复,沉醉于事物毁灭那一刻的壮丽。
这截然不同的态度,这隐藏在表象下蠢蠢欲动的疯狂,与一贯的行为准则形成尖锐的矛盾反差,以至于当我丧失了攀登高峰的乐趣时,只余下无尽的空虚茫然和这之下暴动的罪恶血液。
我记起,很久很久以前,曾问过那时候圣彼得教堂的主人该何去何从,他告诉我,终有一天会寻到毕生为之努力的目标,而一旦找到,在前进的道路上所有的迷茫疯狂都会消失。
可他忘了说,有些目标是一辈子也达不成的,那种求而不得同样会让人疯狂。
我总是自负于自己高明的布局,以为撒下一张无懈可击的网,鱼儿总会上钩。而今我才发现,被网住的那个人其实是我自己。
忆不起曾经的点滴,只知道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无数酒精麻痹却依然逃脱不了这个自己筑的困笼。徒劳的张开手,得到的永远只是水中破碎的月,镜中凋零的花。
不需要梦境一再的强调所求有多么虚幻缥缈,只是听到那熟悉的姓氏和不熟悉的名时,我就已经透彻的了解到那些被遗忘的无奈。
“呐,大叔~。”
温热的身体靠近,我叹了口气张开眼:“你怎么回来了?”
“陪女孩子逛街实在是太恐怖了,我可不像那个小朋友累了还可以被人抱着。”
“哦。”我随意应道,并没有继续交谈的兴趣。可我旁边这位滔滔不绝,从女孩子的内裤一直聊到喜欢的魔术。
“大叔你知道吗?我爸爸啊,是个世界知名的魔术师哦~。”
“哦。”
“大叔你知道我父亲吗?他叫黑羽盗一哦。”
“哦,听说过……”波澜不惊的淡淡回答,就像在说一个陌生人的名字。然而那四个字每一个音节我都能记住张开的口型和气流从嘴唇吐出的感觉。即使,直到今天我才忆起,却好像已经默念无数遍,从未停止一般。
“我啊,是以成为我父亲一样杰出的魔术师为目标哦,我的父亲……”他的嘴巴一开一合向我描述他记忆中的父亲。
果然是,在那个细节里隐约猜到了什么,于是用尽办法缠着我套话,想从我这儿得知父亲的消息……
可惜,终归是不够成熟,太过急躁。
我在心里扯开僵硬的弧度。能知道什么?就连我自己都只知道一个名字,一些自己也无法肯定的似是而非的猜测。再加上我有意识的回避……
“走吧,和兰她们汇合吧。”打断絮絮叨叨的某人,我率先站起来,提着那堆奖品,手缩在衣袖里,弓着身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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