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这店名还不如多放点儿油(第 2/4 页)
再看那些不满的,溜溜唧唧一看就不正经的小学徒,被韩耀直接替还学费,当众人面撵出去,他们心里也着实怕了这个老板,也怕因为不谨慎而丢了这么好的工作。
带回来的人全安排住在大仓房,事先已经开灶搭床了,给工匠供饭供住处。韩耀跟他们好吃好喝一顿之后,趁着乐呵劲儿讲了以后工作的事项。并且介绍了门房,也就是打更人。
打更人姓黄,人看着很老实可靠,早在门房小棚子住下了,这些天就是他在看仓子。这人是韩耀一哥们儿给介绍来的,说用着踏实,原来看工地的,岁数大了,工地太广看不动。
韩耀也跟老黄交代了几句,吩咐不准放任何人进来,凡是出去的必须报备。
最后,韩耀去临街的新店铺看了眼――铺子地段也是张杨选的,说在这连广告都不用打――韩耀现在瞅着地段都想乐,真他妈是不用打广告。
检查门锁和铺子里一切妥当,韩耀重新锁上门预备回家。他站在六马路街角,狮子般打哈欠,使劲抻懒腰,疲惫的筋骨嘎嘣响,晃神间这才发现,满街的老柳树都发嫩叶了,风一吹,门帘似的翠绿的摇曳。还怪好看的。
老楼齿轮大钟响,天色昏黄,估摸着快是张杨放课的时候了,韩耀紧忙呼哧呼哧追上电车往家g。
张杨出门回家第一件事是查钱。
韩耀回家的第一件事儿是先检查东屋炕洞是否安然无恙。
跟南郊那时候一样又不一样,韩耀出差在外啥都不担心,花花草草钱财安全都不惦记,唯独担心一点:烧炕。
张杨这人,别看啥事儿都做得好,烧炕就是不行,说啥都学不会。柴火永远碓不对地方,炉钩子瞎往里捅,烟道估计也让他捅塌了一些。韩耀统共就让他烧三次炕,两次能烧得憋住烟把炕烧炸了,轰轰烈烈的天女散花状,碎砖头和炉灰崩一屋子。
第一回,邻居街坊听见动静以为谁家放礼炮还出来看热闹听响。结果老少爷们儿伸头一望,就见韩家砖房七窍冒烟,以为跑烟失火了,皆大惊,赶紧跑过去帮忙。
第二回,邻居们再听见“咣!”的巨响立即手搭凉棚眺望,见还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味道,纷纷淡定的感叹――
诶呦我去,这次也非常壮观啊。
看到家里的土炕仍然坚|挺,韩耀欣慰了半分钟,孰不知张杨就怕炸了,这些天压根就没烧炕,出屋就着院里的冲凉棚子洗澡。
狗熊身体倍儿棒,管子水哇哇凉也禁得住,洗到后来棚子里愣是直冒热乎气儿,完后把衬衣在腰上一系,趿拉鞋进屋换衣服,从头到脚拾掇利索,三分钟齐活儿。一头湿漉的毛也不顾,骑摩托飙出门,熟门熟路的溜达到省剧院门前,蹲点儿接小孩下学。
结果在剧院台阶下蹲到五点,韩耀头发冻硬了也没见张杨出来。倒是遇见买茶叶蛋刚回来,在等演出开场的张杨的师姐。
张杨师姐看着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出头,梳马尾辫子,绑天蓝色的丝巾,道:“小张早去图书馆了。”
韩耀:“图书馆?”
“嗯呐。这些天放课早了他就去,解放路的市图书馆大院儿,知道不?”小师姐笑道,嘴边洼下个小酒坑。
韩耀挑眉,乐了。这小孩儿怎么冷不丁的还看上书了……
他点点头,道:“知道。谢谢。”说着跨上摩托车,轰开油门,朝那小师姐笑了笑:“回见啊,妹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让门口的穿堂风吹久了,小师姐的脸蛋儿有些红,傻愣愣的抿嘴看韩耀朝她笑,韩耀马上要蹬脚走人时,她忽然叫住:“诶。”
“嗯?”韩耀抬眼。
小师姐显得有点儿局促,嘴角扬起来又抿下去,来来回回,像是努力让表情自然些,飞快指了下韩耀的头发,小声道:“你头发没干,多冷啊。”
韩耀想说没事儿,那小师姐却已经快速解下马尾上的丝巾,团成团丢过去,轻飘飘的落进韩耀臂弯。
小师姐说:“你……你擦擦头发。”
韩耀拿起丝巾,小师姐赶紧埋头往台阶上跑,头也不回的进了剧院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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