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反应(第 2/2 页)

    “全面收缩，不可力敌。”

    “受到，先知。”

    拉普瑞斯，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黑暗先知，中断了与对方的精神连线——作为双方通信之中的主要承担者，即便是对于他来说，这样的远程精神连线，也并不能算是轻松。

    他现在依然在当初与尼德霍格见面的那栋小木屋之前——周围并没有一个人，在最近这段时间，并没有多少人请来寻求他的帮助，而能够通过他所给予的试炼的，更是一个没有。

    夕阳西下，阳光照耀在他的侧脸上，让这位老人左半边脸和右半边脸的表情，显现出了微妙的不同，就好像有两个人一员——实际上，完全可以把好像去掉。毕竟在这位老人的左脑和右脑之中，原本就居住着两个不同的人格。

    当然，在现在的情况下，最为重要的，还是要如何应对是那头巨龙——作为根据地主要在帝国东南部，潜伏在阴影与黑暗之中的教派，尼德霍格的一连串杀戮与毁灭，摧毁的不仅仅有帝国本身，还有依附在上面而生的他所创立的教派——这无疑让他相当不满和愤怒，还有深深的后悔。

    作为拉普瑞斯的黑暗面，或者更加准确说，是被无数人精神碎片和情感记忆，侵蚀感染后所形成的另外一个人格，和拉普瑞斯追求独立自主，却缺乏世俗欲望的性格不同，在黑暗先知的心中，却充满了窥看人之隐私阴暗，希望能够掌控所有的深沉欲望——这实际上，也正是他为何会建立教派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现在，他曾经有一个机会掌控那个由他——更准确说，是另外一个他，拉普瑞斯一手解放，不，说不出是促生出来的巨大怪物——对方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比帝都时更加强大，这无疑是那三年学习精神魔法的功劳，然而那个时候他却并没有能够把握住，这自然让他满是后悔和遗憾。

    尽管在当初给予对方试炼的时候，只能确定对方的不同凡响，而难以确定对方的身份来历——尽管也曾经猜测过对方可能是那头摧毁了帝国首都的巨龙所化成的人形，却始终只是猜测而已。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刻，回想起当初的种种表现，自然是已经可以肯定了。

    从结果倒推原因，可远远比从原因推导结果容易。

    实际上，在当初给予尼德霍格试炼的时候，黑暗先知便曾经相遇将这个内心强大无比，充满了仇恨与愤怒的男人收服，掌控在手心之中——然而拉普勒斯却不同意，就如同他们一直以来相处时的那样。

    于是，这个时候的黑暗先知，决定把自己的后悔和遗憾，分享给另外一个自己。

    “所以，高手我，你现在后悔了吗？如果你当初不阻止我，这一场浩劫，便不会发生呢。”

    拉普瑞斯沉默了一下，然后在心里对另外一个自己说：“不，我不后悔，因为那个时候如果我不阻止你的话，就有可能导致一场比现在更加严重十倍的浩劫发生。”

    黑暗先知不再说话——却愉悦的感觉到了另外一个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