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大结局(第 2/4 页)
“……”
“割了你的舌头去喂野狗。”
这句话何其熟悉,正是李琬琰最常骂的言语,这让一直静静听着的宁何苦乍然回心一笑,虽被吊于半空,面色苍白,形体不整,但此一笑却若春水般清新明朗,动人心弦。
他缓缓抬头望向昭仁帝,不料后者也正看向于他,四目相对,眼神复杂,各怀心事。
昭仁帝:这就是她心中之人,即使身陷囹圄,依然勇武清俊,才貌双绝,且心怀赤诚,品格高华,堪为良配。
宁何苦:这便是当今天子,差点就成了李姑娘的夫君之人。天选之子,九五至尊,果然相貌华堂,龙威极致。若陛下知道我二人心属彼此,不知道会不会杀了我以泄私愤呢?
宁何苦心中犯着嘀咕,面上却不敢怠慢,微微颔首以代行礼,“大理寺在册捉刀吏宁何苦见过陛下。”
即使宁何苦只是微微颔首,昭仁帝仍旧隔空遥遥伸出修长的右手,温言道:“免礼。”
此时此刻,像条哈巴狗一样趴在地上的苏青云如坠云里雾里:他怎么还敢自称为大理寺在册捉刀吏呢?且陛下对一个通缉重犯,怎的会如此礼待?莫非……
他正心中慌乱,六神无主之时,耳听得宁何苦一本正经道:“禀告陛下,这狗东西可不仅仅只是这几条罪名哦?在下以为,他同十二年前魔罗五煞在大理寺越狱逃跑,以及后来泄露刑部捕手和十八捉刀吏行踪,致十名捕手悉数身亡,十八捉刀吏六人亡,十二人重伤之事也脱不了干系?”
“陛下,臣冤枉啊!”苏青云在地上向前爬了数步,将头磕的震天响,“陛下啊!此人乃朝廷重犯,一介平民,敢以民告官,口出妄言,其心可诛矣!”
昭仁帝飞起一脚,就将苏青云踢翻在地,金口玉言:“谁是重犯?宁卿年少有为,心怀家国天下,乃是我大靖威名赫赫的第一捉刀吏,你个狗东西竟敢诬蔑如此忠嘉之士,该死该死!”
苏青云被踢翻后定在原地,头上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下一刻,他眼睁睁地看着天子亲卫将宁何苦轻轻放下,正百思不解,心生骇然之时,又有亲卫搬出一张太师椅来,恭请昭仁帝上坐。
此情此景,令他心惊胆战,一骨碌就翻身跪倒在地,低头再不敢言语一个字。
昭仁帝对温谦微微点头,后者便对着黑暗中道:“都出来吧?”
烛火相继亮起,宽绰的牢狱内灯光骤亮,如同白昼。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数人皆露出真容。
为首一人圆脸,中等身材,和颜悦色,脸上仿佛写着“老好人”三个大字。
在他的身侧,竟然是低头一言不发的温和礼。
他二人身后跟着的居然是申无谓,以及一个身穿土布衣裳,二十五六岁的矫健爽朗女子。
申无谓一出来便冲到宁何苦身侧扶住了他,用眼神问:“你还好吧?”
宁何苦低声道:“好着呢!”
那边厢,老好人拉着温和礼上前一步,双双跪倒在地,正色道:“微臣东阁左相温丰年携幼子见过陛下。”
居中而座居高临下的昭仁帝一抬手,同时阻止了申无谓和布衣女子的行礼,爽快道:“都免礼,废话少说,说正事。”
宁何苦忍不住在心中为其喝了一声彩:“雷厉风行,不墨守陈规,处事果决,不愧为一代名君。”
左相温丰年却未敢起身,他温吞道:“臣乃戴罪之身,不敢腆颜站着。十二年前,臣带着只有八岁的幼子去贺大理寺少卿李盟的五十寿宴,李大人同微臣乃是至交好友,一直都特别疼爱小儿,是以席间一直抱着小儿玩耍。
后来不知怎的,李大人一直带在身上的一串极其重要的钥匙不慎丢失。正当他找得焦头烂额之时,大理寺却传来消息,魔罗五煞由守卫森严的牢狱中逃走了……”
温谦故意问:“难道说当时李大人身上的重要钥匙丢失,竟同令郎有关?”
温丰年看向温和礼,后者便抬头挺胸道:“回大人的话,的确是小人的错。当时,有一位伯伯和颜悦色的拿了张手帕,让我看上面绣的小老虎,看了后不知怎的?李伯伯再抱着我时,我便由他的怀里悄悄掏出了一串钥匙,然后扔在了草地之上。”
温谦仍旧故意问:“温家小公子,当时你可只有八岁哦,怎么能如此记忆犹新呢?”
温和礼一改往日的怯弱之姿,从容应对,“的确,当时仅有八岁的我对此事并无甚记忆,而是在五年后的某一日,我十三岁那一年,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清清楚楚地记起了那一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当时,我便将此事告知了父亲,父亲吓坏了,直呼就是因为我,才害得李伯伯引咎辞官,最终抱病而终的。”
趴着的苏青云身体明显振动了一下。
温丰年低头请罪:“都是臣教子无方,才让贼人有可乘之机,害李兄惨死,让魔罗五煞趁机逃跑,逍遥法外十二年。臣大罪,请陛下治微臣死罪。”
昭仁帝声沉如水,“当时令郎年幼,才被贼人施了迷香加以利用的。此事当年卿已经告知过朕了,卿何罪之有?况且,朕听说令郎为了弥补当年之过失,还特地训养了一只白鹰,出门四处寻找五煞行踪。此次能缉到魔罗五煞归案,令郎可谓功不可没,朕恕二位无罪,平身。”
宁何苦和申无谓对看一眼,直到此时此刻,他二人才知道,温吞怯弱的书呆子温和礼,竟然深藏不露,另有所图。
他一路跟随自己,原来也是为了追寻魔罗五煞,弥补当年无心所犯下之过失。
虽然有所隐瞒,但其心其行可谓可敬可佩可嘉矣!
此时,温和礼正望向他二人,带着歉意又真诚无比地微微一笑。
宁申二人则微微颌首,回以理解之笑。
温谦接着问话:“温家小公子,那你可还记得当年给你看手帕之人呢?”
温和礼毫不犹豫地指向苏青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就是他!”
“冤枉啊!陛下。温家公子仅凭一个多年前的臆想,一个不存在的事实,又怎能引为证据呢?”苏青云立时据理力争。
一直在侧静立的布衣女子忽然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声音清脆爽朗:“陛下,民女的父亲陈年乃是当年的十八捉刀吏之一。十二年前,有三个男子绑架了民女,并以此要挟我的阿爹。我阿爹为了维护我不被那群贼人污辱,万般不得已才说出了刑部捕手以及十八捉刀吏的行踪。阿爹救出我后,自知罪孽深重,便横剑自刎了。
如今,民女得知宁伯伯为此事自尽,宁家兄长又因此获罪,民女特来道明当年真相。父债子偿,请陛下治民女死罪,还宁伯伯一世清名。”
一侧的申无谓在宁何苦耳边道:“她是我找到的,我厉害吧?”
宁何苦毫不吝啬地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只听见昭仁帝温声道:“十二年前,陈姑娘芳龄几许?”
陈姑娘朗声回:“十二年前,民女刚好十六。”
“哎!”昭仁帝轻声一叹,“二八之碧玉年华,身为父亲,又怎可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闺女被贼人……是故,即使有罪,也是情有可原,此事另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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