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竹马竹马(第 3/4 页)
晚上再抱着那只玩偶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再睡不着,怎么能有人连告别都这么悄无声息呢
他们之前还说好了等高中毕业,就考同一个大学,成为真正的同学和朋友。
可是,距离大学还有三年的时候,他们的友谊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直到几天后,老师提起最近轰动的雾城爆炸案的细节,林初霁才骤然明白,新闻里来来回播报的内容,那对英勇救人的警察夫妻,是谢琰的父母。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也跟着千里之外的谢琰连了脉络,呼吸困难,喘不上气来。
父母在同一个时刻离开了他,才十三岁,他要怎么活下去啊。
“妈,我要转学,去雾城。”林初霁回家后,这样说。
“你疯了你一个京市的孩子,跑那么远干什么”詹晚秋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尤其是,秦之水五年的刑期已到,最近他和林执松几乎已经是到了风声鹤唳的地步,生怕那老畜牲再次找上门来。
她不仅没同意林初霁的提议,还把人禁足在了家里。
上学得人送,放学就回家,不许跟任何人见面,哪怕是多说一句,都要被来回盘问,刨根问底。
林初霁每天只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发呆,或者给谢琰写一封
又一封未能寄出的信。
他变得比从前更加郁郁寡欢,失眠,焦虑,严重躯体化,不得不再次开始看心理医生。
詹晚秋试了所有的办法,推了工作,专心陪他,但林初霁肉眼可见地仍然一天天消瘦,苍白,憔悴,完全没了之前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朝气。
她终于妥协道“好,你好好学习考完中考,我就让你去雾城读书,找谢琰,可以吗”
林初霁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你不许骗我。”
詹晚秋身心疲惫,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点了点头“但谢琰成绩很好的,你要更努力一点,才能跟他成为同学,知道吗”
林初霁答应了下来。
当心里有盼头的时候,所有的时间都变成了祈盼。他开始更加用功的读书,做题,复习,原本是年级十来名的成绩,到后来已经可以稳坐第一,还拉开第二名十分的断层。
等中考成绩下来后,他不出意料地成为了那一届的状元。
他在网上搜寻着关于谢琰的消息,没有搜到,只能在心里隐隐祈祷他早就已经保送直升。
最担心的就是,谢琰因为父母去世受到的打击太大,已经休学回家。
林初霁不敢贸然打扰,只是一天天数着开学的时间,把见面的话对着镜子练习了千百遍,终于到了开学。
只是,一直等到开学典礼结束,也没有见到谢琰。
詹晚秋和林执松把他送过去就回家了,他独自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着周遭陌生的脸,再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林初霁找老师要来了谢琰家的地址,放学后,找了过去。
谢琰家是在老城区,雾城的路总是七拐八弯,很是难找,一路上,林初霁一直四处张望着,生怕错过了人。
直到拐进了那条小巷,远远地,看见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的男生,拎着一堆东西,低着头在开门。
和记忆里的谢琰几乎是判若两人。
从九岁到十五岁,他从一个小孩子的模样长成了一个少年。个子很高,头发微乱,看上去有点精神状态不佳的颓靡。
明明一点都不像了,林初霁仍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谢琰哥哥”林初霁紧张地手都在抖,还是鼓起勇气叫了他的名字。
听到声音,对方侧过了头,看向他。
五官也变得更加的凌厉,不笑的时候,看向自己的视线很生疏,很冷淡,像是路上匆匆而过的陌生人。
谢琰微微挑眉,看向巷子那头的少年。
穿着简单的t恤,头发微卷,眼睛透亮,是个非常标志的漂亮小少年,眉眼也是极为熟悉的,像是在哪里见过。
仔细辨认了好几秒钟,直到看到他不安地拽着衣角的手指,才不确定道“小雨”
林初霁猛然点头,快步朝着他猛然移动了几步,拉近了距离“是我我来找你了”
“你是来旅游吗”谢琰的表情却有点无奈,他低
头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大堆东西,低头打开门,自顾自说道“抱歉,我实在没空陪你,我还得去打工。”
“我跟你一起去吧,你打什么工,我可以帮忙的。”林初霁拽紧了书包上的带子,更紧张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平时嘴巴都张不开的人,为什么面对谢琰,突然就有了勇气。
大概是太心疼了,知道他经历了那样的事。
明明之前是个特别爱笑的小太阳啊,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呢。
谢琰轻扯了下唇,目光落在他细嫩的手指上“洗碗,搬运,发传单,你觉得你能做哪一件小少爷,别在这儿折腾了,回家吧。”
“不是旅游,我来雾城读书了。”林初霁脱口而出,“我接下来的三年,都会在这里。”
谢琰听笑话似的,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我在这儿才过来的你脑子不清楚,还是你爸妈脑子也不清楚”
就这么一句话,林初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个彻底。
又想到谢琰之前说自己老爱哭,只能生生忍着,委屈极了。
“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爸妈走了,我还要养妹妹,又要读书又要打工,我真的没空陪你玩。”
谢琰把手上那堆东西放在地上,从裤兜里摸出包纸巾,拆了一张递过去,“我不是凶你,是真的不现实,趁着刚开学,你赶紧转回去。”
“我不。”林初霁那股倔劲儿也上来了,声音小小却执着,“我不走,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你写信陪我的,现在到我陪你了。”
谢琰看了眼时间,打工已经快迟到,况且,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麻烦。
只能拎着地上那堆东西大步朝着屋内走,囫囵换了件衣服出来,看着仍然站在门口的人,说“随便你,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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