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 3/4 页)
“等一下！爸，爸！”皇尚三步并做两步抢上前去挡在他们面前。
“请允许我说一句话！”
三人站定看着皇尚，他站直身子，悠悠地说：“菲菲一直跟我在一起！”
此话一出，艾正华和皇志伟你看我，我看你，搞得皇尚一脸尴尬。
“菲菲真的在你那里？”艾正华明知故问。
“嗯！”点头。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们着急成这样！”皇志伟埋怨。
嗨！谁说是他不肯说的？他们有问过他吗？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吗？现在是怎样？搞成是他金屋藏娇哦？
“这下可好了！菲菲既然在皇儿那里，那我们也就放心了！”皇太太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刺耳？怕是一语双关吧？
又是交代，又是保证，经过几个小时的三司会审，等他驾车回到自己的公寓已经是凌晨一点。
车子驶进院子，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停好车推门进入，皮皮惊醒地从睡梦中醒来，一见是他，又慵懒地闭上了眼睛。
沙发上，艾菲穿着吊带睡衣怀里抱着一本书早已睡熟。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凝视了好一会儿才将那本书从她怀里抽离。合上书，封面上是四个烫金大字——呼啸山庄。
皇尚轻扯嘴角，将书随手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回头给睡梦中的女人温柔一瞥，弯下腰将柔软的身体揽如怀中。双臂稍稍用力将她从沙发上抱起，直起身子向卧室走去。
怕吵醒她，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她轻放到床上，刚松开手她便翻了个身。睡衣肩带滑下来，丰满而白皙的胸部印入皇尚眼帘。
这分明就是在诱惑他嘛！
皇尚注视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按压住自己不规则的心跳扯过被子将她的身子盖住。好像是受到了打扰一般，她又翻了个身，一缕长发滑到胸前，吹弹可破的肌肤泛着红晕——温柔安静的一面要在睡梦中才能体现。
退出卧室，皇尚轻轻地为她关上房门。
走进书房，皇尚从口袋里掏出艾正华递给他的那张卡片，淡蓝色的卡片上是娟秀的字体：相亲相亲，头重脚轻。艾菲去也！
皇尚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卡片上的这句话，脸上浮出一丝少见的笑容。
今晚，他竟一夜无眠。
艾菲一觉睡到日晒三竿，待她揉着眼睛穿着睡衣走出卧室，皇尚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午饭。锅碗瓢盆发出的响声，立刻吸引了刚起床的艾菲。她拖着拖鞋，越过洗手间，穿过宽敞的客厅，直奔声源地——厨房。
“呀！”
一声尖叫，让正在切菜的皇尚差一点儿一刀切在手指头上。
他收拾小受惊吓的心情，转过脸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艾菲，“快去洗脸，准备吃饭。”
“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他不是整天都呆在公司的大忙人吗？怎么……太阳今天是从西边升起，还是她睡糊涂了？
“工作再忙也总有休息时间吧？”
“你今天休息？！这么说你今天就不用去公司？”艾菲难以置信地问。
“嗯。”
“耶——”艾菲双手举得老高，比了个“v”字跳出了厨房。
我只是不用去公司而已，用得着这么高兴？这女人就是有病——与常人不同。
待艾菲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皇尚已经把午餐全都摆上了桌子。
“哇啊——好香啊！”站在桌前伸长鼻子用力吸气，皇尚盛好一碗饭递给她。
“我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饭菜了！”还来不及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对着美食开动。
“好久？！”
“是啊，你每天都去公司，一忙就是一大晚，谁做给我吃啊？”
还好意思说！身为女人，居然厨艺比不上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她够了哦！
“那你平时的一日三餐都吃什么？”
“快餐啊！”夹一筷子菜放在嘴里，“不严还其细末？”嘴里喊着食物，说起话来就会口齿不清。咕噜一声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你不知道，外面的快餐难吃不用说，要命的是还不卫生，每次都吃得我拉肚子。”
皇尚默默地听着，不听地往她的碗里夹菜。她还真是“来者不拒”，他夹的菜她都狼吞虎咽照单全收，活像被饿了几百年似的。
公司里的事情一多，他自己连一日三餐都顾不上，难免会忘记她，他保证不是有意要忽视她。看着她一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皇尚一阵心酸。不知怎么的，只要她受委屈，他就会莫名地心痛。
对了，那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的沉闷感，可不就是心痛吗？
他会心疼她？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皇尚自己也说不清楚！
“改天我给你请个保姆，我忙的时候，你就不用再吃快餐了！”
“不……不要！”将口中的食物胡乱地咽下，“不要保姆！我只吃你做的东西，别人做的我才不吃呢！”
皇尚无语，低头吃自己的饭。
“你今天不去公司有其他的事吗？”从美食中抬起头，艾菲小心翼翼地问。
“干吗？”
“我是想……哈哈……”
“想什么？”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了？
“想……最近天气不错，我想……我们去郊游好不好？”期待地看着他。
他应该不会答应吧？像他这个冰川一样的人，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生活中一点娱乐项目都不会有的人，怎么会答应她去郊游呢？对他来说，郊游应该是件浪费时间又当白痴的事情吧？
问了不是等于白问吗？还不是自找没趣！有点后悔，可是……好期待能和他一起出游耶！
“你想去哪里？”
“啊？！”他问她要去哪里？她没有听错吧？
“你不是要去郊游吗？想去哪里？”我的话很深奥吗？真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是怎么长的，反映那么迟钝！
“你是答应了？！”
不然她以为他是问着好玩的哦？
皇尚不屑地撇她一眼，继续吃饭。
什么意思嘛！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那到底是还是不是嘛？像他这么闷的人，当他的员工一定很辛苦吧？每天除了工作以外还得不停地去揣测他的心思，好累哦！
“有了你，生活中充满阳光，生命里尽是奇迹……”手机不合适宜地响了。
“喂？”皇尚接通电话。“程秘书，有事吗？”
是程萍打来的？该不会是公司有什么事情要他回去处理吧？好不容易遇到他可以不去公司，可是现在……想和他好好的单独待一会儿真的好难啊！
“你先放在我办公桌上等我回去了再处理……这件事让王经理去办就可以了……多给点时间，让各部门的经理在好好的研究一下吧。嗯，对！”
皇尚听着电话，看了艾菲一眼。
接到皇尚投来的目光，她心虚地低下头，不停地往嘴里扒饭——食不知味。
“看情况吧！”说完这句，皇尚果断地挂断电话，顺手按下关机键，手机屏幕一闪便暗了下去。
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他将二十四小时开机的通讯工具关闭。只因，他刚才不小心逮到一个来自于她的失落的眼神。
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他将工作拦截在另一个圈子里，不让它来打搅到他此刻正在进行的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他愿意只要他认定，都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来打搅。
“公司临时有事？你要回去处理吗？”
皇尚坐回椅子里继续吃自己那碗没吃完的饭。
“就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日理万机，大事小事都离不开你，我……”说着说着眼泪就擎在眼眶里。
“你干嘛？”皇尚递上纸巾，“我说什么了吗？”真是受不了，女人都是爱胡思乱想的动物吗？
“吃好了吗？”看着她面前那只空空的完，她擦眼泪的样子勾起他心中一层波澜。
艾菲吸着鼻子，点点头。
“那就快去收拾一下吧！”
“啊？！”
吃惊地瞪起一对死鱼眼。
“你……”他不用回公司？
“你什么你？不是要出去郊游吗？”
“你答应啦？”不敢相信耶，喜悦来得太突然了！
“不然呢？”
“我以为你要回公司啊！”
一副天真无邪样儿，说得那么无辜，真是受不了她了。
“我不回公司，陪你去郊游。艾大小姐，我这么说够清楚了吗？需不需要我再详尽地解释一遍？”
“够清楚！够清楚！不需要再详尽地解释，我已经听得很、很、很明白了！我马上去准备，你等我一下下！”说完，以火箭发射的速度冲进向卧室。
这个神经老爱短路的女人！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他好喜欢她的“神经短路”！
开着那辆心爱的劳斯莱斯，皇尚和艾菲来到离市区大约十五公里以外的郊区。虽然只有十五公里左右的路程，但是看着一望无际的绿草坪，漫山遍野的野花和绕花飞舞着的蝴蝶，好像他们已离开市区好远好远，给人一种远离喧嚣走入仙境的错觉。
将车子停在一棵大树下，皇尚倚靠着树干，看着艾菲又是采野花又是扑蝴蝶，那乐不思蜀的样子，让他心中浮出一丝柔柔的情愫。早知道郊外的阳光能让她如此快乐，他真恨自己没有早点带她来。
艾菲在草地上奔跑，皮皮一直跟在她身后“旺旺”乱叫，用它的前蹄去扑低飞的蝴蝶。没有扑到，低头嗅一下草地上的野花，然后打一个大大的喷嚏。艾菲正在竭力追赶一直全身散发着淡蓝色光辉的蝴蝶，她用手中的那束野花将欲振翅高飞的蝴蝶打落花丛，然后俯下身子迅速地将其捉住。面向太阳将蝴蝶举过头顶，阳光下，她清楚地看到了蝴蝶身上所绽放的阵阵蓝光。
“漂亮吗？”跑过来把那只蝴蝶递到皇尚眼前，皇尚伸手接过，仔细端详一阵又将蝴蝶换给她。
“你预备把它怎么办？”
“嗯……”思考之后，“带回家做蝴蝶标本，怎么样？”
“做蝴蝶标本？”皇尚又将那只蝴蝶从她手里拿过来，“挺大的，做成标本一定很漂亮。”
“算了！”她忽然从皇尚手中将那只在他们手里挣扎的蝴蝶接过来，向空中一抛，蝴蝶振动了一下翅膀，飞走了。
“刚才抓得那么辛苦，现在怎么又给放了？”女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事情都只凭一时兴趣。
“一个标本只是一具尸体，还是放生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蝴蝶也是一条命嘛！”走向树荫，拍了两下草地，顺势坐下去。
看不出她倒挺善良啊！皇尚也跟着在她身边坐下。
“破茧成蝶——它好不容易才从一只不起眼的毛毛虫变成漂亮的蝴蝶，我又干嘛要去扼杀这条来之不易的生命呢？”艾菲歪着脑袋看他一眼，伸出手指了指远方，“你看，这里的风景多美啊！就让它在这如诗书画的山水中自由的飞翔，不是也挺好吗？”
皇尚看着眼前彩蝶满天，花香四溢的景色，忽然的就醉了——这简直就是蝴蝶谷嘛！
艾菲仿佛受到了他情绪的感染，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色不说一句话。
阳光下只有皮皮在奔跑，蝴蝶在飞舞。风静了，彼此的心此刻也变得异常安静。四周很安静，安静得只听得到风声和彼此的心跳。
一瞬间，好像胸中积压了很多话要对对方说。可是一张口，却只剩下沉默。或者，那种“渴望”即使不用说对方也能够体会吧？此时无声胜有声，有时候语言的表达是最无力的，皇尚这样想。
皇尚眼中的艾菲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般的安静过，安静得让他都感觉有点陌生。虽然同住于一个屋檐下这么久，但是，或许他还没有真正的认识她吧！
一直是一副冷漠面孔的皇尚，此刻给艾菲的感觉却是十分温柔的，好像她已经穿透了他冷漠的外表，看到了心中那条柔软的小河。
“艾菲……”如梦呓般唤一声。
“嗯？”她轻声地回应。
好一阵他都没在啃声，她也不急于听到他未出口的话，两个人默默地彼此保持着沉默。
看着眼前的景色，感受着身边皇尚均匀的呼吸。艾菲脸上露出一个好温柔好温柔的笑容，眼中全是醉意。
为景色而醉！
为他而醉！
“皇兄……”
“嗯？”
“听说在云南的大理有个蝴蝶泉，据说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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