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 2/4 页)
宛郁成容冷嗤一声,“放弃,怎么可能。”
宛郁成容低下头,凝望自己的手心。“她要什么,我都给她。即使她现在要的是没有我的自由,我也给她。”宛郁成容看着穿堂而过的风扬起浅色的纱幔,目光逐渐飘忽,“可是最终,她只能回到我的身边。无论多久。”他的幸幸,只能在他身边老去。宛郁成容想。可宛郁成容说这些话时,没想到这一等,便是又一个宿命般四年。时光如水蒸发不留痕迹,以至于宛郁成容忆起这等待的四年,竟然觉得记忆一片空白。连自己都不相信,他在原地等待凤幸晴四年。
是美加州一所公立小学。凤幸晴如所有母亲般,嘴角噙着淡淡的温和笑意倚在校门口,接着向她飞扑过来的凤城思遥。凤城思遥扬起脸,脆生生的喊,“妈咪。”旁边不断有人看向这里,毕竟实在是惹人注目的一对母子。女子容颜清艳雅致,一身月白色的雪纺长裙在风中似乎不堪重负,有种随时会离去的飘逸美感。而那个小小的五岁男孩子,没有多数孩子的婴儿肥,纤细的身姿比同龄的孩子高出很多,精致的脸庞粉嫩剔透,一双碧如新绿的眼眸,闪着慧黠早熟的光芒。明明是个孩子,却透露出一股尊贵不凡的意味来。
“小思遥,在学校里,和同学们相处得怎样?”凤幸晴温声问。
凤城思遥瘪瘪嘴,脸上一派傲然,“那些小屁孩,应付起来小菜一碟。要不是妈咪你说越是不平凡的人越要低调不惹人注意,以我的智商早就跳级去念大学,才懒得去理会那些任性的小鬼。”
“小鬼?我家小思遥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成人了呢,有小女朋友没,不知道哪位女生会赢得小思遥的一片芳心?”凤幸晴强忍大笑的冲动导致脸庞倾向扭曲。
凤城思遥毫不客气的翻着白眼,“谁说爱情使人成熟,只要和妈咪你相处两天,不是天才也会被逼成天才。再说不是我爱的,我永远不会要。我会像遥兮爹地和阿宛爹地一样忠于自己的心,我讨厌滥情的人。”
凤幸晴为思遥的话有些感动,抱着小阿遥走了几步便嘟嘴抱怨,“小阿遥,你好重啊。最近又长胖了哦。”
凤城思遥从她的怀里跳下,辩驳道,“妈咪,那不叫长胖,只能说我又长高了。还有妈咪,你的话题转得太僵硬不自然。”思遥不客气的吐槽。看到凤幸晴的唇色略显苍白的微笑,凤城思遥联想到今天的日期霎时寒下脸,狭长的眼睛弯出月牙的形状,娇憨可爱的孩童笑颜消失不见,每到这时,凤城思遥才露出和他的父亲宛郁成容一样的凉薄来。只是这对父子仿佛极有默契般,同时在她面前掩去这冷漠寒洌的一面。凤城思遥抿唇瞪着凤幸晴说,“妈咪,今天是你每月特殊的几天,身体难受为什么还要跑来学校接我?”凤幸晴的身体虽然大好,可是在月事的那几天,疼痛还是依旧照常来临。
凤城思遥从来不像个真正的孩子。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偶尔会有那样冷冽逼人的矜贵气势?将自己在人前隐藏得滴水不漏。这几年不断变换定居的城市,家里请的菲佣,甚至是金钱来源,一直是凤城思遥在做主。凤城思遥过早的显露他性格中坚毅沉稳的那一面。甚至在思遥无微不至的关照下,凤幸晴发现自己有越来越任性的趋向。凤城思遥早熟通透的性格和对凤幸晴的呵护,无端的和凤城遥兮重叠惊人的相似。一个正常的孩子怎么会和他的妈咪讨论母亲月事的话题,想到这里,凤幸晴又有些发窘微感遗憾,小思遥若是和别人的孩子一样天真无瑕该有多好。凤幸晴恼羞成怒的敲他的头顶,“就你话多,走了啦。”
思遥捂住脑袋瞪她,“我就在你面前话多,要是别人的话我才懒得搭理。”
思遥说的是事实。从凤城思遥过早学会说话,学会走路后,便显出惊人的天赋,她也一直是以成人的方式在对待思遥。思遥在她的面前,一直以娇憨可爱孩童的那一面对她,可是转过身,在没有她的时候,对任何人都是冷漠有礼,玉雪的脸庞上漠然一片,仪态礼节却挑不出任何错处。
“妈咪,我想去你和阿宛爹地初次见面的那座天桥看一看。”凤城思遥忽然停住脚步,仰头看她。
凤幸晴的心顿时塌陷。四年来,她和思遥去了很多地方,丹麦、中东、迪拜等等,见识过各种城市不同的风情。唯独没有去过曼哈顿多风的街头和海色盟的总部罗德岛。
“为什么突然这么要求?”凤幸晴发音有些艰难的问。
“马上是我五岁的生辰,我想我已经足够强大,有足够的力量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危险。”思遥让凤幸晴蹲下身与他平视,他轻声说,“妈咪,你不觉得我们已经放纵太久了么?”
凤幸晴说不出话来。四年来,她并没有完全掩藏她与思遥的踪迹。海色盟的搜索,也盯得并不紧。而每每在海色盟即将追踪而来时,她就带着思遥匆匆逃离那座城市。逃离久了,竟然有种近情情怯的意味。再相见时,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才恰当。凤幸晴撩撩身后的长发,看着凤城思遥神情迷茫的说,“思遥,我只是不知如何释然。”释然和宛郁成容的心结,释然凤城遥兮的死。
“遥兮爹地肯定不会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模样。”凤城思遥蹙起眉头,微侧着脸看她。目光碧如深海,又如泉水冷凝深不见底,像宛郁成容,同时又矛盾的像凤城遥兮,凤幸晴的心骤然柔软,纷涌的思念如蔓草春雨般疯长。
那座天桥,淹没在曼哈顿众多摩天大楼里,毫不惹眼。天桥和初次遇见宛郁成容的那个清晨,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栏杆上的锈迹,又斑驳了几层。天桥上来往的各色人等,步屐匆匆无人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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