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第 3/4 页)
因为她恨自己,恨这一切,这是出于一种因为自己16岁的爱情遭到挫折和屈辱而产生的怨愤。
她的爱中只混进了一点点真正的柔情,大部分是虚荣心混杂着对自己魅力的迷信。
现在她失败了,而比失败感更沉重的是她的恐惧,惧怕自己已沦为公众的笑柄。
她已经像丝丝那样惹人注目了吗?
会不会人人都耻笑她?
想到这里她就浑身战栗起来。
她的手落在身旁一张小桌上,手指无意中触摸到一只小巧的百合瓷碗,碗上那两个有翼的瓷天使在嘻着嘴傻笑。
房间里静极了,为了打破这沉寂,她几乎想大叫一声。
她必须做点什么,否则会疯的。
她拿起那只瓷碗,狠狠地向对面的壁炉掷去,可它只掠过了那张沙的高靠背,砸到大理石炉台上,哗啦一声就摔碎了。
“这就太过分了。“沙深处传来声音说。
她从来没有这样惊恐过,可她已经口干得不出声来了。
她紧紧抓住椅背,觉得两腿软,像站不稳了似的,这时周博从他一直躺着的那张沙里站起来,用客气得过分的态度向她鞠了一躬。
“睡个午觉也要被打扰不丝瓜,被迫恭听那么一大段戏文,这已经够倒霉了,可为什么还要危及人家的生命呢?“
他不是鬼。他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可是,神灵在保佑我们,他一切都听见了!
她只得尽全力,装出一副端庄的模样。
“先生,你待在这里,应当让人家知道才好。”
“是吗?”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一对勇敢的夜光眼睛在嘲笑她。
“你才是个不请自来闯入者呢。我是被迫在这里等候钱壶先生,因为觉得也许我在后院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几经考虑才识相地来到这里。我想这下大概可以不受干扰了吧。可是,真不幸!“
他耸耸肩膀,温和地笑起来。
一想起这个粗鲁无礼的人已经听见一切,听见了那些她现在宁死也不愿意说出的话,她的脾气又开始作了。
“窃听鬼!“她愤愤地说。
“窃听者常常听的是一些很动听有益的东西,“他故意傻笑着说。“从长期窃听的经验中,我——”
“先生,你不是上等人!”
“你的眼力很不错,“他轻松地说,”可你,小姐,也不是上等女人哟!“
他似乎觉得她很有趣,因为他又温和地笑了。
“无论谁,只要她说了和做了我刚才听到的那些事情,她就不能再算个上等女人了。不过,上等女人对于我来说也很少有什么魅力。
我明知她们在想什么,可是她们从来就没有勇气或者说缺乏教养来说出她们所想的东西。
这种态度到时候就要使人厌烦了。
可是你,你是个精神很不平凡,很值得钦佩的姑娘,亲爱的飘香小姐,因此我要向你脱帽致敬。
我不明白,那位文绉绉的假面先生有什么美妙之处,能叫你这样一位性格如急风暴雨的姑娘着迷呢?
他应当跪下来感谢上帝给了他一个有你这种——他是怎么说的?——
对—生活倾注着全部热情的姑娘,谁知他竟个畏畏缩缩的可怜虫——”
“你还不配给他擦靴子呢!“她气愤地厉声说。
“可你是准备恨他一辈子啦!“说罢他又在沙上坐下了,笨笨听见他还在笑。
-->>(第 3/4 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