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叶言（三）(第 2/2 页)

    画图左上方有题词，看来是出自庄信的手笔：“旧时风景好，花开刹那尽繁华。”叶言之前不知庄信题词内容，想来会是青春常在之类的，也就没有注意，此时见叶萝看着认真，也凑过来看，看到这句题词，心里暗想，这庄信偏偏提什么旧时风景，花开刹那，倒是不怕扫兴啊。

    叶萝倒不以为意，笑着把画收好，对叶言说，“言儿你的画技真是不错。”叶言得了从小最敬佩的美人姨母的赞赏，得意得很，心情也好了起来。突然想起为啥只有她和庄信前来给姨母祝寿，于是吞吞吐吐地问出来。

    叶萝毫不介意，指了指角落的柜子，说：“皇帝陛下和皇后、皇妃娘娘的贺礼都有送到，其它皇族亲贵的也都搁在那了。不是大家无心，只是我自己无意，不想热闹罢了。每年都是如此，你不要介意。”叶言看向庄信，他正独自拿着母亲桌上的一本佛经在读，也完全不在意似的。

    没待多久，二人就离开了叶萝住处。回殿路上，叶言忍不住问道：“母妃为什么要住这样的地方，过这么孤寂的生活？她以前在我们善国好像不是这样的。”庄信瞥了她一眼，转回头：“自我出生，她就是这样，我也不知为何。”叶言心里十分难受，想着倾国倾城的姨母如今的生活，该是多么清冷孤寂啊。

    之后叶言多次去叶萝宫里拜见姨母，可是叶萝都只是和她闲聊一两句就自去佛堂念经，还有几次都借故不见她，叶言终于明白，这真的是姨母自己的选择，并没有复杂的原因。

    不能见姨母，叶言就只能经常去华皇后和两位皇妃那串门。几位祖母辈的老妇人都很喜欢她，还经常开玩笑打趣她，不停问她什么时候怀太皇太孙之类的，半点没有皇祖母辈的威严。叶言经常很庆幸自己嫁来了净国。只是，她有时也想，关于太皇太孙这个问题怎么办。叶言的原则是，能自己解决的问题都自己解决，但她想了很久，也想不到能够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这让她很苦恼，她问绿暗这个问题怎么办，绿暗忍了半天，硬是没忍住，大笑了出来，边笑边说：“太子妃殿下，这个问题您还是找太子殿下解决吧。”叶言明白，这小丫头是在取笑自己，但是这还真是一个只能找庄信解决的问题。

    于是，一天晚上，当二人完成例行的问好仪式之后，叶言看着庄信，鼓起万分勇气，开口问道：“太子殿下，你可不可以帮我生个孩子？”整个房间安静下来，庄信坐在床边看着她，目光闪烁：“你很想要个孩子？”

    “嗯，我想给皇祖母们生个太皇太孙玩。”她并不畏惧庄信的目光。

    “那你也知道怎样才能生孩子咯？”庄信好看的眉毛又向上挑了挑。

    “我知道，嬷嬷教过我。”叶言突然很想伸手摸摸那眉毛。

    “小孩太吵了，以后再生吧。”言罢，庄信躺下身睡觉。叶言心中突然涌起淡淡的失落，她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夜夜躺在她旁边的男子，于她到底是什么，而她于他，又是什么。